深夜的云层像是铁灰色的巨幕一样厚重,狂风卷起沙石疯狂地拍打着军绿色的帐篷。
骤雨将至,整个露营基地都像世界末日来临前一样造作不安。
姜七音无暇空关心帐篷是否会被狂风连根拔起。
她红着眼眶,衣衫不整地躺在气垫床上,正哭着央求眼前的男人,“要不……你拔出来吧?”
男人不过才进了一寸,却差点要了她半条命。
从来没人告诉她,第一回做这种事会痛到想骂人。
见男人无动于衷,她用力推搡了一下男人的胸膛,修剪整齐的指甲在男人的胸肌上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。
男人前进的动作因此顿了顿,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。
但很快,他便冷声开口,“别装。”
装什么?
姜七音脸上挂满泪痕,听不懂男人什么意思。
这种事情是能装出来的吗?
她想破口大骂,却被男人狠狠吻住,所有的话语都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。
男人遒劲有力的手臂撑在她耳侧,直接一沉到底,丝毫没有要怜香惜玉的意思。
大概没有想到会有这么激烈的阻碍,男人眉头深锁,“你……”
“我什么?”姜七音猜到了男人想问她什么。
他大概是想问自己怎么会是第一次。
姜七音嘴角扯出一丝苦笑。
可不是嘛,谁能想到呢,她给裴言川当了六年助理,谈了两年恋爱,却连床都没上过。
不想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人,姜七音抬起胳膊勾住男人的脖子,“怎么?晏总怕我缠上你?”
晏寻舟清冷俊逸的面容阴沉得可怕,让人瞧不透他眸底暗藏着怎样的情绪。
姜七音觉得自己真是疯了,晏寻舟都敢招惹。
别说是裴言川,就算是裴言川他爹见了晏寻舟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,哪是她能随便逗弄的。
姜七音默默收回胳膊,想要结束这场并不愉快的情事。
然而晏寻舟并没有给她打退堂鼓的机会。
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挑起她的下巴,疯狂又克制地吻落在她的耳畔。
“放松。”他清冷的声音染上一丝柔软。
任谁听了都会觉得,他爱惨了自己。
要不怎么说男人在床上最会骗人呢?
听着男人极具欺骗性的声音,姜七音抵抗的情绪逐渐被安抚。
鼻尖相抵,两人的呼吸渐渐融为一体。
黑暗总会让人觉得虚幻,好像不管做错了什么,天亮了都会烟消云散。
她放弃挣扎,任由自己缠上男人结实的腰。
外面的风声渐小,酝酿了大半夜的暴雨终于倾盆而至。
雨滴砸在帐篷上的声响掩盖了姜七音破碎的声音,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筋疲力竭地睡去。
再醒来时,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
她是被晏寻舟的温度烫醒的。
男人像个大火炉一样紧紧地抱着她,箍得她呼吸困难。
她伸手探了一下男人的额头,烫得厉害,应该是发烧了。
昨晚痛的明明是自己,怎么他还发烧了?
姜七音看着男人雕塑般的腹肌忍不住轻笑出声,晏总未免也太脆皮了。
不想面对男人醒来以后四目相对的尴尬,姜七音套上衣服匆匆离开了“案发现场”。
反正晏寻舟随行的好友一大把,也轮不到自己担心他。
希望出了这个露营基地以后,他能当做今晚的事情没发生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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