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姒其实真的好奇齐晟这三年有没有去见过自己,不管是主动还是巧合。
朝夕相处这些年,她知他的脾性。齐晟薄情寡恩惯了,名利场上的钱色利欲很难再入他眼,对什么都不上心,她觉得他干不出来去找她这种事,毕竟没什么人或事,让他觉得无可取代。
正因如此,她才想成为他的例外。
可他说,不算有。
过于模棱两可的回答,沈姒还没搞清楚“不算有”是什么意思,就被人打断了。
“先生,有人找您,”阿姨轻敲了敲衣帽间的门,将手机送了上来,“电话在外面响了多次了,您——”
目睹了中央珠宝展示台的一切,她的话戛然而止。
场面太微妙了。
沈姒坐在珠宝展示台的玻璃面上,还没来得及下来。
她反手撑着背后的玻璃,踢掉了鞋子,被他一手握着脚踝,整个人被他压制,控制得死死地,其实有种被他强迫了楚楚可怜的感觉。
但她本人表现得很配合,勾着他的领结,整个人几乎软在了他怀里。
阿姨哪敢多待,放下东西就出去,生怕搅扰了两人办正事的兴致。
“……”
沈姒手上一松,头皮尬得一阵阵发麻,推了推他,“赶紧起开。”
齐晟低头睨了眼她,要笑不笑,“这有什么值得害羞?”
他还在她身上作乱,覆住她身前这话吗?”周子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“本来就闪,你还跟我凡尔赛,我现在看它更刺眼了。”
“你没听过那句话吗?我对你的爱净重21g。”许昭意支着下巴,不疾不徐地说道,“你那三枚戒指加在一起,一共105克拉,换算过去正好21克。”
她翻了页材料,“他以前就用了心,你还想要人怎么热情啊?”
沈姒怔了下。
“那要怪你们理科学神的思路太反人类了,”周子衿啧了声,“正常人根本get不到。”
“虽然说得我很心动,”沈姒转了转指间的戒指,“我还是怀疑,这是个巧合,齐晟应该……不太可能动这么多心思。”
只说智商和情商,他确实能想到;但论行事作风,他不太可能在追求女人这种事上下功夫。他肯百忙之中抽时间敷衍人,都算屈尊降贵了。
而且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戒指确实是订婚戒指,她不小心戴在手上了,没摘下来,也就没着急动它。但齐晟当时的态度,根本不是求婚啊。
他表白那段,是解释也是安抚,但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。
艳阳之下,钻石闪过一片火彩。
沈姒无意识地摩-挲了下戒圈,有些心不在焉。
-
夜色深浓,月缺沉钩。
檀宫别墅灯火通明,枫丹白露式建筑风格强烈,灰色的石膏浮雕和壁画相衬,葱葱郁郁的树木上蝉鸣未歇,掩盖住二楼窗口传出的低啜,断断续续,沉降在漆黑的夜色里,直到寂静无声。
事实证明,白天的事根本没完,沈姒当晚付出了一笔昂贵的代价。
说错话招惹齐晟的后果,就是最后连求饶都不能。惊涛骇浪般的快意层层堆叠,她低缠婉转的声音直接散了,险些失声,最后一个字说不出。
沈姒整个人非常绝望。
后半夜风收雨歇,她昏昏沉沉地快要睡过去,听到齐晟的声音。
“我最近可能很忙,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人。”齐晟把玩着她的发丝,勾起一小缕,修长的手指缠着绕了绕。
沈姒没太往心上放,敷衍地应了声,靠着他睡了过去。
接下来的几天,她都没怎么见到他。
按理说,齐晟现在这个位置,根本不需要事必躬亲,决断者又不是执行者,应该没什么事值得他费心。也不知道齐晟在忙什么,偶尔回来也泡在书房。
他突然清心寡欲,她总觉得哪里别扭。
但她总不能直接问“你最近怎么不碰我了”、“你是不是对我没感觉了”吧?
这种话题,实在有点羞于启齿。
转瞬两周而过。
疑问一直持续到半决赛当天,也没得到解决。
“你说齐晟是不是突然玩腻了?”沈姒实在想不通齐晟在忙什么,郁闷道,“难道没结婚也有七年之痒?”
“比赛现场,你别胡思乱想。想不通你就直接问他嘛,”周子衿在后台玩手机,完全不信他俩能出什么状况,不疾不徐道,“你俩做都做了,问一句而已,你还不好意思?”
沈姒沉默了两秒,莫名其妙被她说服了,“好有道理。”
说话间,进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,人头攒动。
现场和后台的氛围突然就变了。
工作人员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,步履匆匆地忙碌起来,严阵以待;a区贵宾席的几个投资方被秘书附耳说了几句,陆陆续续站起来了;连电视台在场的几个高层领导也惊动了。
无一例外,资方和高层全都迎了过去。
好大的阵仗。
沈姒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,还没看清人群簇拥的是谁,先听到了某高层客气的声音。
“齐先生,您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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